上海老小区的声控灯又开始接触不良，程序员李岩掏出钥匙时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直播平台推送提醒："您关注的‘午夜探灵师’正在直播。"

画面里戴着狐狸面具的主播正在敲击键盘，泛着蓝光的屏幕照亮他下巴上的疤。"老铁们，今天带你们看个刺激的。"主播切换画面，李岩的血液瞬间凝固——那是他家的智能门锁监控画面。

"这户人家刚换了海康威视最新款人脸识别锁。"主播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，"但你们猜怎么着？只要在系统里加段代码..."画面突然变成红外模式，李岩看见自己站在走廊里的热成像轮廓。

弹幕疯狂滚动：

"快开门啊！"

"主播要进凶宅？"

"这楼道好眼熟..."

李岩的手指在报警号码上停顿了——直播画面里，门锁突然发出机械运转声。他猛地回头，发现自家防盗门正在缓缓开启。

"各位观众，我们现在要进入的是..."主播的声音突然失真，画面剧烈晃动后变成雪花点。李岩冲进屋内，所有智能设备都在疯狂闪烁，空气净化器显示屏上跳出一行血红的倒计时：23:59:59。

第二天物业办公室，经理擦着冷汗："这不可能，整个小区安防系统都是物理隔离的。"监控录像显示昨晚十一点零七分，李岩家门口确实站着个穿连帽衫的人影，但所有面部识别镜头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。

李岩注意到物业电脑上的直播平台图标："你们也在看‘午夜探灵师’？"

"什么探灵师？"经理茫然地点开空白收藏夹，"这台电脑只能登录内网啊。"

当晚李岩把笔记本电脑接在投影仪上，十一点整，直播画面突然强制弹出。这次是在一间贴满报纸的暗室，中央摆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。主播背对镜头举起平板电脑，上面是李岩正在调试的监控程序代码。

"感谢程序员李先生提供的漏洞。"主播突然转身，面具下的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，"让我们连线下一位幸运观众。"电视屏幕亮起雪花点，渐渐浮现出李岩未婚妻在ICU病房的画面，心率监测仪的警报声刺破寂静。

李岩砸碎第三个路由器时，倒计时归零。手机自动播放起五年前的新闻录音："...外卖员张某因差评报复，在长宁区某小区坠楼身亡..."这正是他亲手开发的评价系统上线第二天发生的事。

暗室里的主播摘下面具，露出和李岩一模一样的脸："你修改评价时没发现数据库里多了一个用户吗？"电视画面切换成代码界面，某个被删除的账号正在自动重建，用户ID是"张_0413"。